为了自由的大发吖

【山组】不可说(十二)

ABO向    精英翔×平民智

》樱井翔的梦

        樱井翔有一个记事簿,封皮是horween的皮革,有些奢侈,考入应庆大学时父母带他逛遍了整个百货商场挑来送他的,经久耐用,被岁月镌刻了很只有流逝才能拥有的痕迹。

        他在那个记事簿里写过很多东西,成年时义气激扬的宏伟志向,争分夺秒的旅游行程,松本润二宫和也相叶雅纪夜以继日各不相同需要刘意的行程,适合订餐聚餐喝酒应酬的饭馆信息,书皮里面的替换芯换了一册又一册,满满的堆在时光里。

       替换下来的本子芯有着被反复翻阅翘起的一页。

        “想要和大野桑去一趟民政局。现在。”

        计划狂魔樱井翔史无前例的临时起意。是从大野智坐在花园廊下的木椅上,套着有些宽松的白色高领线衣,栗色的头发乱乱翘起来,伸手碰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一下,对来找他的樱井翔露出暖洋洋的笑颜开始的。

        循规蹈矩如樱井翔,在那样一个瞬间,也觉得不要再犹犹豫豫的考虑同居多久才能交换戒指求婚结婚这样的问题了。

        “我们去趟民政局吧。尼桑。”

        “好啊。”


        樱井翔是这个社会上名副其实的成功人士天之骄子,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是著名议员,从出生开始,他便平平顺顺令人艳羡的长大,有着陪同成长的挚友,也有温馨和蔼的家庭,活泼开朗的弟弟妹妹。

       擅长钢琴,学习刻苦,小的时候漂亮到走在路上会被行人议论是不是杰尼斯的孩子,硬要说烦恼的话,也就是不收拾房间时生气的妈妈和怎么长不高的个子。

        如果跟这时候的樱井翔说,你未来的情侣是大野智,小豆丁大概会用没经过变声期的嗓子坚决否定,毕竟那时候自己还是喜欢着那个又高又漂亮只是约会不能牵手的匈牙利女孩子。

        反抗期时又满脑子都是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了不一样这三个字,做了许多尝试,顶着金灿灿的头发,眼神桀骜,耳朵打了耳钉,肚脐上有着脐环,迎着风在街头骑着单车,划开天与地。

        如果跟这时候的樱井翔说,你未来的伴侣是大野智,大概会大吃一惊,然后质问理想意义梦与未来,毕竟那时候虽然表面看起来很炫酷内心还是迷茫又有些怯懦的。

        人的长大是不知不觉,又是必然经历。

        烂漫的童年,锐利的青春,都被送进了时间这个偌大的焚烧炉练出来能够适应高温锻去棱角温吞又圆滑的大人来。

        腼腆的小包子润不再像块奶糖一样黏着他眼睛里灿烂的光都是崇拜,二宫和也不再只缩在角落敲着游戏机眼神凌厉,安静的相叶雅纪也不因为怯怯认生而畏缩不前拎起了手术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所有人都变了,所有人都前进向前了,樱井翔没有理由不迈步。

         纵使无所适从。

         他已经很久不心动,很久不发自内心的笑,很久不去想念,很久不去尝试,把自己维持在已知的包围圈里。

       以为他心里的那个小孩子长长久久的死去了,只能在梦里不安的哭泣。

       被信息素影响的大野智体温有些高,手心也是发烫的,但是他还是挤进了樱井翔的梦里,拨开浓浓的云雾,摸了摸对着瑟瑟发抖的小孩子,说没关系的,一切总会过去的。

      打破了樱井翔强撑着的堡垒。

      与其说大野智打破了樱井翔的舒适圈,倒不如说是大野智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樱井翔的安全区,用烂漫的糖果擦干了小男孩的眼泪,在心底长久的住了下来。

        大野智,是樱井翔在这个世界仓促里难觅的温柔。

         婚戒在两个人的第一夜之后就被默默揣进了口袋,被辗转反侧的人握在掌心反复熨烫,想着会不会不方便钓鱼,尺码到底合不合适,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给他套上,还是等在民政局前单膝跪地……

        他知道自己是那种正经八百应试教育出来的人,学识阅历一应俱全却不够浪漫,是那种询问恋爱建议全是错误答案的木讷男人。

        这样的樱井翔想给大野智能让对方开心的浪漫。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谈及爱情大多都是吝啬又可笑的,可樱井翔不一样,他内心还有着一个头发金黄脐环闪亮逼仄在一角只敢在梦里放肆如同小狮子的男孩。

        所以他想将跃动的心脏送给大野智。

        所以大野智伤他,才痛得撕心裂肺。

        樱井翔搬离与大野智的别墅时在松本润家寄住了整整一个月,天天对着松本润家装饰用的三角钢琴呕心沥血,从肖邦弹到舒伯特,从田园再到命运,吵的松本润搬出去住了酒店搬着行李对忙着度假的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打越洋长途咬牙切齿的骂。

        大家都说大野智不是这样的人。樱井翔就听着有时还认同般的点点头,白天照常加班加点上班,下了班休息日就不吃不喝按悲怆。

        他也知道大野智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可是他还是生气,哪怕是谎言大野智都不肯编一个敷衍他。

        他在辗转的夜里熬亮着手机屏,看着电量一点一点减少,信息栏通话记录LINE全是像是死了一般悄无声息。

        煎熬真的是把人扔在火上,再添一把柴,水分丧尽,痛觉仍在。

        他一直不肯离婚,离婚申请报告给一次撕一次,父亲叫他去参加宴席,他就把上衣口袋里的戒指掏出来再带在无名氏上与那些人握手,母亲担忧他的身体状况,也劝着他尽早止损终止婚姻,他就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又告诉妈妈,我恨他,所以我不放开他,我要一辈子折磨他。

        他就如此这般的隐忍了过来,nino在电话里喊大野智去玩,他甚至可以处惊不变的听着跟相叶雅纪和松本润再抽一轮鬼牌,好像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大野智的存在了一般。

        他也曾深夜踱步溜达到自己的别墅下,看着整栋别墅长久的熄灭着,灭蚊灯不时噼里啪啦炸出焦糊味。

       松本润说樱井翔是一个很好懂的人,又是一个永远读不懂的人。

       他的成长轨迹坦坦荡荡,让人很自然能明白他的有所想有所图而去亲近他信赖他,但是樱井翔又是完全独一无二完全独立的人,心思细腻肚里乾坤,温和又遥远的爱着。

          审视适度察言观色。

          甚至病痛折磨时日无多了,也依旧还是考虑着身边。

         他写过一则则市民经济评析报告,奔着大众利益这一追求坚持着正义与原则,在搜集资料的一沓档案中,有着众多悲哀的案例落了尘埃。

        大野智是众多悲哀里的一个例子。

        他朝夕相处昼夜以对分享着喜悦与快乐悲伤与沮丧的恋人,是从暗无天日与世隔绝的世界中艰难爬上来的。

        疑惑是有的,愤怒是有点,悲伤是有的,沮丧是有的,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在意着是大野智,所以他不甘。

        樱井翔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枕边人,没有给到大野智足够的安全感,不足以袒露秘密伤口。

       他想起小的时候和母亲吵架自己一个人因为置气而选择步行回家,明明他那么小,路又那么远,但他还是能顶着童稚的愤怒辨认着回家的路途。

        他的家有着如此的温暖与安全,所以他可以坦然的成长。

        那大野智呢。

        见到曾根之后的樱井翔只要一想到大野智心里就丝丝的酸与苦滋生缠绕。

        他的身体日渐衰败,像是过了保质期的零件开始腐朽,精神因疼痛与各种的不便利而饱受折磨,樱井翔每分每秒都感知着自己的不好。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出海,他翘掉了复查,丢掉了医院寄来的检查报告,带的自己的笔记本,翻着一张又一张纸页,看着看着再添几笔。

        品味着过去,交代着身后。

         他上船前跟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请她打开免提,听着父亲的询问与母亲的笑声。

        又把自己想要说的遗言憋了回去,捏着钢笔顿了片刻。

        “妈妈我要去做一件很勇敢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我不做绝对会后悔。”

        不知情的樱井妈妈有点迷糊,小声回复着爸爸的询问,然后又宽慰道:“那就去吧,翔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拿主意了。本来今天想跟你说一声爸爸在家想要一起吃个饭呢。”

        “真是遗憾呢。”

        “不过没关系,翔现在是认真努力的时候,记得忙的时候也要照顾身体,我们改日子在和爸爸吃饭就好了。”

        “确定没问题吗?”松本润从驾驶室探出头了,不知是问樱井翔还是二宫他们。

        “润君……”小栗旬欲言又止被松本润凌厉的眼刀搞得彻底闭嘴,乖乖摆弄着仪器。

        “那就出发吧。”松本润看着相叶雅纪指着樱井翔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宣布出发。

        海水蔚蓝,拍打着樱井翔躁动不安的心,跨越汪洋,奔赴心尖上的大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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